恒量

    

If I know what love is, it is because of you

因为你，我才知道了什么是爱情

  

白苜蓿和橙花的香气在清晨的光线中浮动着，树莓和柠檬的甜酸被黄油的醇香浸过，浓郁地勾引着味蕾。

有阳光映照下的一汪湖水朝他涟滟起迷人的弧度。“早啊。”

史蒂夫靠在流理台前对他微笑，光线自他的金发中穿过，而后心甘情愿地黯然失色，他唇角的细纹蜿蜒出熟悉的笑意。

“早。”托尼听到自己这么回答着。

“猜猜今天的派是什么味的？”史蒂夫的上下睫毛轻轻碰撞，将阳光剪切成五色的碎光。

托尼深深吸了一口甜美的空气。

“蓝莓和苹果？”

“对了一半。”

有浓郁的甜香自烤箱中冲出来，落在盘子里，然后被端到他面前。

“树莓和苹果。”史蒂夫语带笑意。

“这么说我其实对了三分之二。”

“如果你非要这么说。”字词间的笑意变得明显，在唇齿间欢快地跳跃着。

“牛奶还是柠檬茶？”

“还用问吗？”托尼撇撇嘴，端走了那杯柠檬茶。

“万一你哪天改主意了呢？你喜欢一样事物从没超过80天。”史蒂夫揶揄地取过了那杯温热的牛奶。

“那可不一定，我都吃了三个月你做的早餐了。”

“我应当为此感到荣幸吗？”史蒂夫虚举了顶礼帽，朝他翻出一个敬礼。

“当然。”托尼失笑，“不过这份荣幸也是归于你自己的。”

“明天想出去和我一起跑一圈吗？”

“想都别想。”

“那和我出去走一走？”碧蓝的湖水荡出一圈圈波纹，轻柔又强势地将他牢牢圈住。

“……好吧。”托尼满不在乎地点头，焦糖色的眼睛却背叛了他，愉悦又期待地在那汪湖水中微微放大。

史蒂夫发自内心地微笑起来，纯粹的快乐像是光和热一样从他身上散发出来，让托尼也从内而外地暖了起来。

“再给我来块派，顺便我也不会介意一杯牛奶。”

俩人的笑语声伴着刀叉声断续地响起，阳光自窗台上流淌过洗净的被盘，从水池边上流过，随着水滴落在橙花细嫩的白色花瓣上，汲取了一丝香气之后落上了托尼的眼角。

焦糖色的双眼明亮而快乐，被这缕光线温柔地映成了流淌的蜜糖色。托尼听着史蒂夫蹩脚的笑话，眼神纯稚快活得像个孩子。

  

   

   

   

   

   

“布鲁斯，还是没办法吗？”

红发的特工看着监护室里隐约的人影，询问身边的同伴，自己都没有发现她从来强硬犀利的语气此刻柔软而无力。

班纳摘掉眼镜揉了揉眉心，露出眼睛下方大片的瘀紫，“我能做的都做了，是他自己选择呆在那个自己亲手制造出来的梦境里。”

他猛地看向红发特工，“娜塔莎，我真的尽力了……”班纳捂住了脸，感觉到自己被拉进一个弥漫着硝烟味的怀抱。

“嘘，没事的，我们都知道，我们都看到了你有多努力。”娜塔莎安抚着突然崩溃的同伴，目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落在床上那个神色安稳、唇角带笑的人身上。

冷静下来的班纳重新戴上眼镜，朝她抱歉地笑笑，“抱歉，我实在是……”

“去休息一会儿吧布鲁斯，你太累了。”

“你待会还要过去吗？”

“对，索尔和山姆也去，他们在外面等。你知道的，他们受不了看到托尼这样……”

“替我带束花。”

“好。”

 

雪白的石碑在白雪松下静静地伫立着，清苦的松木香气冲淡了墓碑周围浓郁的花香。

有一根修长、满布着细小伤口的食指轻轻划过石刻的名字。

“下午好史蒂夫，我们为你带了新花，索尔几乎买了大半个花店给你。”

娜塔莎对着石碑温柔地微笑起来，“现在的日子虽然还是艰难，可大家互相扶持着，也这么一路过来了。你知道吗？幻视和旺达在一起了。”

“如果托尼知道一定会为他们开心的，他们还没有举行婚礼，你猜幻视说什么来着？”

清风掠过白雪松，在树梢簌簌缠绕流动过，带着雪松温和的香气掠起她耳边一丝散乱的头发。

“他说他想等托尼参加他们的婚礼，他一直坚持认为托尼能自己醒过来。”

“你说他会选择醒过来吗？”

手指搭在石碑上，像是搭住一个好友的肩膀。

“帮帮他好吗？毕竟——”

娜塔莎低下了头，声音有些不稳定。

“你从生到死都那么爱他。”

   

   
  
  
  
 

 

☆
希望在另一个宇宙的他们能搀扶着踏过这些凌乱破碎，走向一个被许诺的结局，不负背后的淋漓血色，不负他们的隐忍深情。